罗亚岚
我们跟着罗亚岚在走廊里七拐八拐,终于到了她家。打开门,眼前先是一黑——那是一小段走廊——然后眼花缭乱。扑面而来的色彩极为鲜艳悦目,客厅连墙壁都是花的,上面还挂满了她尚未完成的作品;客厅里到处是摊开的颜料;墙角有棵红色的树,上面挂了无数大头照,一个个正冲着我们挤眉弄眼呢。
罗亚岚的家在海珠区海外花园小区的一栋高层住宅楼里。这栋楼集中了好多她在广州美院的师兄弟姐妹,按她的说法,这19层的楼里每层都有美院的同学。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租住这里,是因为这里有出租的毛坯房,可以让你按自己的喜好摆弄房子;也便宜,两房一厅,月租才700元。同类扎堆了,就有更多气味相投的人想加入进来,这不经常有学姐师妹的找罗亚岚,希望能在这里也租个一间半间的,大家一起“混”。
所以现在有个说法叫“散打的都住海外”。“海外”是指海外花园,“散打”就是指罗亚岚们——一群没有固定工作,基本上靠打零工来养活自己的美院毕业生,比如在美院附中代个课、搞个画室画画或者开个班收学生什么的。这都是一些不愿意过朝九晚五的日子的人,因为心底里还希望自己能够在画画上找到出路,成就一番艺术家的梦想。
罗亚岚租的是两房一厅,房间里稍微整齐一些,罗说这还是她收拾了老半天之后的成果呢,这段时间她在赶展览,每天几乎除了画画就是睡觉,别的事一概免谈。她有一个月时间没在家里开火了,吃饭都是叫外卖。
房间的墙壁是与客厅同个系列的壁纸,那是罗亚岚去安徽玩的时候在小书店里买的包装纸,直接就给糊墙上了,比买专门的墙纸划算得多,效果还惊人地好,来她这的人都会问她相同的问题——“墙纸”哪儿买的?
罗亚岚性格爽朗,语速飞快,经常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倒出一大段话来。她是台湾新竹人,在广州已经七年,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广美读的,住海外花园也有三年半的时间,算是一个老“海外”。如今朋友都在这边了,大家有事没事地串个门,说话聊天的很热闹。假期回到台湾,反觉得闷。
“这里每家都像个俱乐部。”她说。
我忽然想起我们在电梯口曾碰上了油画系的肖喆,他那时刚刚遛完他们家的拉布拉多狗狗莫卡,正和另一个也住楼上的男生一起准备回家开恳谈会。“聊天是人生的一部分。”他们对我说。
这时,我听见罗亚岚冲着电话里喊:“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,我们来啦!”电话那头是“雕塑系系花”陈岚岚,当然,她的家也在这栋楼。
■罗亚岚家的涂鸦值得玩味
■罗亚岚和她的客厅。
陈岚岚
一进陈岚岚家,罗亚岚就问“抗煤气的”在不在?听得我们一头雾水。原来,陈岚岚的男朋友是美院学新媒介专业的,人家听不懂“新媒介”,给听成了“抗煤气”,这个名字就这么在坊间传开了。
陈岚岚和男朋友租的也是两房一厅,基本上是毕业后就住在这儿。他们其实在另外一层还租了个160平方米的地方做工作室,教小孩子画画,或者开考前突击班。
陈岚岚是个温柔的小女人,她用花布来装饰这套租来的房子。我掀开花布,露出墙皮剥落的墙。罗亚岚说她有条裙子跟这布的花纹一样。花布是那种土得很有味道的,在美院旁边的碎布市场淘来的,叫布摊边上的裁缝车个边,回来一挂,竟然妙不可言。
■墙角红色的树挂了无数大头照。
■房间门框旁挂的那一串京剧脸谱是陈岗岚的男友拍片子的道具,用完了觉得色彩靓,就留下了。
■墙上的棉布花纹与陈岚岚身上的花裙子相得益彰。
肖喆
肖喆的家是另外一种味道的,简单清爽。
这里同样是两房一厅,但感觉上空间要大很多,客厅里基本上没什么家具。肖喆经常会创作一些大画,大到整面墙那么大,东西多了确实也施展不开。
客厅的墙上有涂鸦,涂鸦上边挂了肖喆的大画,他家“最值钱”的莫卡(这是他们的共识,除了莫卡是耗资2000大洋买回来的以外,它每天还要喝一瓶酸奶,连主人都没这种待遇)就蹲在画下边,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的胖子——肖喆捡回来的流浪猫肥B,有事没事冲过去拿它的大头顶肥B一下。
在我们窜来窜去参观他家的时候,刚刚在电梯里碰到的那位仁兄正悠然地坐在房间里冒烟,瞧见我们还招呼——坐,坐,别客气啊。汗,这到底是谁家啊?肖喆笑说,他家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公共聊天室。
只有灶台一角冒着蒸汽的电饭锅,让人感觉到了过日子的琐碎和温馨。
喔!找到今年5月...新快報的採訪:不一樣了全都不一樣囉!我那902的小屋..等我回去再去看你們啊!我的親愛的鄰居同學朋友.